徽州古建筑中的砖、木、石三雕,在我国明、清建筑史上别具一格,饮誉海内.近年来国内及欧美、日本、东南亚等地建筑学界的学者和其他方面的专家来徽州考察三雕艺术与古建筑者,不计其数。即便是现在,当您到徽州来旅行,一踏进这座山国地界,给您的第一印象是:在那碧玉簪般的丛山之间,矗立着一幢幢古老民宅,祠堂、庙宇,参差错落,檐牙高啄。洁白的墙,黝黑的屋瓦,鲜明耀眼,会引起您的惊奇和遐想。
  变迁中保留着的
  由于岁月的变迁,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的发展,一座座现代化的“洋”房,吞没和替代了古老的具有鲜明地方特色的民宅。近年来人们似乎觉察到,灿烂的徽州古文化中精华之一的古民居及其古建筑正在逐渐消失。然而在乡村,却依然保留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山村民居。那变化多端高低参差的徽式阁楼,正门上方,砌着门楼或门罩,采用水磨青砖砌成飞檐形式,用以挡住墙面上方流下的雨水,瓦檐下又用青砖嵌砌着对称而又富有变化的精美图案,构成一幅幅画面。如若您愿意登入堂奥,便会惊讶得瞪大眼睛。那华板,柱棋,莲花门,天井四周上方檐条、沿口、下方石墙裙、屏门隔扇,窗扇及下方栏板、梁、枋、栋、半拱、雀替、以及花台栏杆;还有那富丽堂皇的彩绘壁画,会给您感觉这不是普通农户民居,而是跨进浩瀚的雕刻艺术之宫。
  当然不只如此
  诸多的地方特征,当然不只如此。徽州木雕中的个性特征,能充分体现在刀刻形象上,应该感谢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能工巧匠,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艺术遗产。徽州木雕作品绘画性很强,作品从正面观赏最佳,每地一块或一组献词是在一个平面上,采用阳刻的手法,依据画面的结构,逐渐递增使层次加深。它们的形体受雕刻材料的实用板面所约束,处理层次基本上在允许雕刻深度的平面上变化,整体感很强。从雕刻装饰角度,安装时也有技巧,讲究观赏视角,花边的配置可以不放在一个平面上,显得层次丰富,在统一中求变化。
  形式美与装饰性很难分开
  充分利用制作条件及物质材料,表现出高度概括并美化构件。如在传统题材中的龙、凤、麒麟等,花卉中各种花的单独纹样,二方连续及四方连续。民俗题材双喜、寿字、万字、八节、回纹及人物题材中的力士,仙佛、罗汉等形象动态,赋予美好的,吉祥的寓意应用在建筑装饰的部位上。但艺术作品中的装饰性不要单纯被理解为点缀的花花草草,它的实际内涵大得很。艺术作品好内容是要有完美形式来表达的,而形式美与装饰性很难分开。即使是写实的作品也有内在的装饰性。
  人大于房屋,人大于山
  徽州民间木雕艺人们还善于把闪电等,经过雕刻者运用夸张的具象固定、提炼出他们所熟悉的可视形象,运用到雕刻中来。徽州木雕的装饰处理,对所表现的形象均作高度概括,并带有变形手法。特别是戏剧、小说、民俗、神州故事方面的题材,构成手法很像舞台布景、道具和人物活动。有戏剧特写镜头之感。对人物和环境表现,手法均很简练,常使用象征和夸张的方法。为突出重要部分,往往出现人大于房屋,人大于山。一间屋子伸出一至两个人头,就把这房屋占满了。
  把不同类别的东西组合
  民间雕刻匠师通过对生活观察,概括,运用想象,集它们各自优美的部分,来创造理想之物。徽州木雕还善于把理想的事物和现实的东西结合起来,处理理想事物有现实的基础,处理现实的事物又有理想的意境。如木雕中民俗题材“龙腾虎跃”,“麒麟送子”等。讲究表现气势,虎的奔腾如飞,在腿和身体两侧装上“火苗”形象,给人以飞动,快捷感。有从美好的愿望出发,把不同时间、地点甚至两种生活中的相容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可视形象。另外常见徽州木雕把不同类别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如人物、花鸟、山水、八宝博古、几何形等共处一个画面上,然主次分明,各起各的作用,显得民间风味浓郁,装饰性强。
  带有岁月见证的古意
  徽州木雕的艺术价值,不仅是徽州古建筑工程中的装饰品,同时也是能够独立存在的完整艺术品。不论是砖雕、石雕还是木雕,虽然是住宅和附属在建筑物上的部件,如门罩中的砖雕,天井四周山水、花鸟题材的石雕,或是窗扇下栏板,屋沿下檐条、雀替,楼层栏板上带有主题性的木雕,但它们统统都是一幅独立的画,一件完整独立的艺术品。随着岁月蹉跎,古建筑的变迁,这些三雕作品依然可以作为艺术品安装在现代化的厅堂,装潢客厅,它们带有岁月见证的古意,带着深厚的民间艺术色彩,给观者以美的熏陶和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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