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邹迎晞曾说:“建筑只有两种‘命运’:被炸掉、被保护。哪怕有⼀件‘让人舍不得炸掉’的作品,将是我职业生涯的意义。”2013 年,在打造了国内首个田园综合体⽆锡⽥园东⽅后,邹迎晞和他带领的袈蓝,成为城乡融合领域越来越响亮的名字。
六入日本,邹迎晞先后探访越后妻有及濑户内海大地艺术节,并拜访北川富朗先生,提出“三变五社”改⾰,把⼀个贫困村变成年流量50 万+的冗红村。此后,他创⽴知⾏村,提出“做好土壤”的乡村产业理念,知⾏合⼀,实践乡村治理,专注易水湖,以城乡融合为目标,为企业及地⽅做“操盘⼿”,解危纾困。
在参与乡村振兴的策规划设计与建设过程中,邹迎晞创新性提出了“新农人”概念与“⼟壤”精神,以期通过有理的策划、有效的规划和有度的建设改造为“人”的回归与到来培育有营养的土壤,最终通过对“新农人”的服务,让乡村吸引人,找回⼈,留住⼈,通过人才振兴,实现乡村的可持续发展,以及设计服务在乡村的价值。
除了设计,他开了近10家咖啡馆、书店、市集、大讲堂……却⼏乎都落地在乡村,SMART度假产业智慧平台创始人王旭评价:“他是最不务正业的建筑师。”
2019年初,袈蓝建筑受委托介入村落整体规划设计及“故乡的月”等单体建筑设计。彼时,“故乡的云”已初具雏形。一个几年前还是贫困村的山区,摇身⼀变成为游客趋之若鹜的“网红”,鲁商集团借“一朵云”验证了“作为传播载体的建筑”所具备的巨大能量。凭借乡村领域多年年实践经验,立足济南城市群客源市场,袈蓝建筑串串联生产、生活、生态“三生空间”。“八楼小剧场”及“故乡的月”等建筑体及相应配套设施陆续亮相,在乡村越来越被向往的当下,邹迎晞回归儒家文化的发源地,建城市与乡土、人与乡愁关联,寻找被遗忘的价值与被忽视的可能性。
自然,仅靠散点式单体建筑无法承载一座村落的复兴。不到⼀年,“故乡的云”网络热度便便有降温之势,因此急需一种全盘思考和整体逻辑,将总⾯面积约55平方公里的山村串珠成链,规划其产业及空间结构,并注入新的“惊喜”,持续、系统地满足“喜新厌旧”的来访者。
作为规划者,主持建筑师邹迎晞希望为“月亮”赋予意义。⼀轮“永不落幕的月亮”由此而来,它被赋予仪式堂的功能,克服了形式主义的掣肘,用⼀个可观、可游、可用且具精神价值和运营价值的建筑,来为乡村盘活新的资源。
在这⼀切物质基础上,建筑师对自然采取“有限度的干预”:将山谷的底部拓宽,架设建筑于其上,保留了原始的泄洪道以防天灾;依照计算所得的“月亮”直径和空间容量挖凿基地,并在室内的⼀角适度保留原始的山体及苔藓,使之作为人与自然角力的证据,参与建筑的美学营造。
“月亮”的场址至关重要,需要延续“故乡的云”积累的客流,需要与九女峰的自然风光形成对话。基于这两重逻辑,主创建筑师邹迎晞流连山间、细细勘察,最终以“故乡的云”的观景露台作为选址的视点。他环视找寻,最终决定在神龙大峡谷口附近的山涧边,安放这轮“故乡的月”。
“故乡的云”成为“故乡的月”的观赏点,亦是人们“逐月”的可能起点。站在山顶俯瞰,“故乡的月”与头顶的月形成人造与自然的对话,⼜与环境相融,不会割裂山谷的完整性。拾级而下、逐步临近,“月”在林木枝桠间时隐时现,在视中渐放大,直至重构人对建筑、对“故乡”的认知。而若身处“月”中,回望“故乡的云”,又反向产生“追云”的需求,两座建筑彼此对视、互为犄角。
⾃入口灰空间开始,便正式进入了“月亮”的领地。这座面积千余平米的建筑实际体量由月亮、腔体、灰空间三⼤大主要部分构成。受基地前⽅山涧的启发,设计师以建筑为媒介,力图再现“海上生明月”的浪漫。
邹迎晞调取回国创业初期关于婚礼堂的实践经验,观察济南及泰安当地婚宴观念的革新,希望将“故乡的月”定位为仪式堂,用唯美的、强仪式感的空间来满足当地及全国对高端婚礼的诉求。而对于仪式堂建筑而言,情感是“功能”的一种。在安顿身体,解决仪式等待、仪式举办、休闲接待、化妆候场、盥洗等基本物质功能外,“故乡的月”更需要承载爱与温度,成为创造幸福的场所。
袈蓝建筑构筑⼀种难以诉诸语⾔言的“诗哲建筑”,将佛家的“圆融无碍、圆满无尽”、道家的“空性”、儒家的家族传承集于⼀一体,以⼀轮“故乡的月”承载遮风避⾬雨的使⽤用价值、仪式仪典的精神价值、观游体验的美学价值、展示乡村发展的标志性价值。“故乡的月”属于柯布西耶所谓的“ineffable space”,要的是身处其中的体验。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